61.Few things are impossible in themselves; and it is often for want of will ,rather than of means, that man fails to succeed.——La Racheforcauld事情很少又根本做不成的;其所以做不成,与其说是条件不够,不如说是由于决心不够。法国作家 罗切福考尔德
62.这个还没足十八岁的轻佻而温柔的姑娘,被她那英勇的决心改变了:她心中藏着一股献身的热忱和奋斗的傲气,不但谁都没想到,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女子在这个烦闷的年龄,有如万物骚动的初春,爱的力量充塞着整个身心,像一条潜藏的溪水在泥土下面流动,把它包裹,浸润,永远和它在一起纠缠;同时爱情也能化为种种形式,它只想献身给别人,给人家做养料。只要有一点儿借口就行了,它的无邪与深刻的肉感准备随时蜕化为牺牲。法国思想家,文学家 罗曼·罗兰 《约翰·克利斯朵夫》
63.人民群众心怀感激的同时,都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多生孩子,报答国家的恩情。公社粮库保管员肖上唇的老婆——也就是我同学肖下唇的母亲——已经给肖下唇生了三个妹妹,最小的那个还没断奶,肚子又鼓了起来。我放牛回来时,经常看到肖上唇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小桥上经过。他身体胖大,自行车不堪重负,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经常有村里人开他的玩笑:老肖,多大年纪了?一夜也不能空?他就笑着回答:不能空,为国家造人嘛,必须不辞劳苦!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蛙》
64.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一直。他停顿的那个瞬间,我让自己慢慢地倒退,一,二,三,正好三步,我可以踉跄着瘫坐在身后那张沙发里,记得要做出一副崩溃的姿态,但是不能太难看。非常好,我跌坐下来的时候头发甚至乱了,多亏了我今天刚刚做过发型,残留着的定型暗喱功不可没,它们只是让几缕发丝散落在我脸上却没有让我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女人。紧接着,在方靖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下面的话的时候,在下面的话呼之欲出的时候,我抢在他前面,号啕大哭。 尽管纸终究包不住火,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意志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就因为我下定了决心,演技才能那么好——我平时是个很难流出眼泪的人,打死我我都不见得会哭。原名李笛安,中国青春文学女作家 笛安
65.这年的冬天,主人受供销社主任庞虎腿上新装义肢的启发,决心要为我制作一个义蹄。凭借着几年前那段友谊,主人和女主人找到庞虎的妻子王乐云,说明了心情,在王乐云的帮助下,主人和女主人把庞虎的义肢里里外外研究个透彻。庞虎的义肢是到上海一家专为革命残疾军人服务的工厂订做的,我一头驴,不可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即使是那家工厂愿意为一头毛驴制作假蹄子,我的主人也承担不了昂贵的造价。于是,主人和女主人决定自己动手为我制作一只假蹄子。他们费了整整三个月工夫,做了毁,毁了再做,最后,做出了一只从外观上足可乱真的假蹄子,绑在了我的断肢上。他们拉着我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感觉比绑一只破皮鞋好很多。我的步伐虽然僵硬,但瘸的程度大大减轻。主人牵着我,走在大街上,昂头挺胸,洋洋得意,仿佛示威。我也尽量地往好里走,努力为我的主人长脸。屯里的孩子跟在我们身后看热闹。我看到了路边那些人的目光,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他们对我的主人很是佩服。我们与面黄肌瘦的洪泰岳迎面相逢。洪泰岳冷笑着说: “蓝脸,你这是向人民公社示威吗?” “不敢,”我的主人说,“我跟人民公社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走在人民公社的大街上。”洪泰岳低手指指地,抬手指指天,冷冷地说,“可你还呼吸着人民公社的空气,还照着人民公社的阳光。”“没有人民公社之前,这条大街就有,没有人民公社之前,就有空气和阳光。”我的主人说,“这些,是老天爷送给每个人、每个动物的,你们人民公社无权独占!”我的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街上跺跺脚,仰脸被太阳晒着,说,“好空气,好阳光,真好!”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老黑,你大口喘气,死劲踏地,让阳光照着。”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生死疲劳》
66.三毛和我私交蛮深的,我们的年龄也差不多,我们又都是写作的人,所以常常在一起聊天。她在死前的几年,其实非常痛苦。那个时候她常常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我,我们就在电话里讲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有一天我把她绑架到我的家里来,我对她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许自杀。我们两人斗了一夜,大概有七、八个小时,最后她答应了我,说她不自杀。我说你答应我不够,回去把这话告诉你妈,要你妈作一个见证,结果她最后就写了一篇文章,她叫我陈姐姐,她说陈姐姐,我恨你。最后她还是走了,她还是选择了自杀。那时我和她辩论只讲了一句话,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了吗?没有人爱你你就去死!如果有人爱你,你就还有责任,你就应该对爱你的人负责任,你自己选择死,把痛苦留给爱你的人,你现在父母俱全你有什么资格谈死?辩论我可以赢,但是我赢不了她内心想死的那种决心。(记者︰她想死的状态是很长时间了吗?)对,很长时间。她常常半夜用手机打电话给我说,陈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一看表是凌晨三点了,她说她坐在阳台上的围墙上面,那还在好几层楼上面。我怕她跳下去,就对她说,我们讲话好不好?后来就一直讲到她回房间,继续谈。她每次打这种电话我都害怕她跳楼,我和她一样,生活在她会不会死的恐惧里。最后她死的那一天,是平先生他先得到的消息,一进门他就告诉我︰三毛自杀了。我第一句话就问︰死了还是没有死?他说是死了。我记得当时我说了一句话︰也是一种解脱。她太痛苦了。她的作品给你的感觉是她成天嘻嘻哈哈的,不太在乎什么,可是她真正的人非常孤独,她又是一个绝对不能容忍孤独的人,她对感情上的渴望高过任何人,结果呢,她的生命却很贫乏,她的丈夫那么年轻就离开她了,她的爱、一切都消失了。她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们不谈她了吧!原名陈喆,台湾女作家 琼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