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和好人交朋友,受到朋友的帮助,自己就随着好了,所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坏人交朋友,受到朋友的侵蚀,自己就随着坏了,所谓“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所以我们要知道“择交”;要交“益友”,不交“损友”。学者和教育家 谢觉哉 《交朋友的道理》
32.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算是个好人了吧?没错,不算了。想做好人吗?想,当然想,非常想。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做坏事。害怕那个变成了坏人的自己吗?怕,当然怕,怕得不得了。所以你要松开他,转身离开,忘了你认识过这个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不要。死都不要。原名李笛安,中国青春文学女作家 笛安 《光辉岁月》
33.我写小说将近30年来,刚开始所谓把好人当坏人写也好,把坏人当好人写也好,实际上是对我们过去极左路线文艺观念的拨乱反正,那个时候,如果年龄稍微大一点,看一下当时的作品也知道,当时是把好人塑造得完美无缺,把坏人塑造得一无是处,这是所谓现实主义最不现实、最不真实。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34.把每个人都置于拷问席上,从黑的拷问出白的,从白的拷问出黑的,当然最重要的也是拷问自己:审判席上,审判者实际上也是被审判者,讯问者也在被别人讯问,每个人实际上灵魂都不是纯白或纯黑的,都有白中之黑和黑中之白,所以还是更多希望人们对自己做出反思。(《蛙》)这部小说也是,姑姑到了晚年也在用她的方式反思,我究竟是功臣还是罪人,好人还是坏人?蝌蚪到了小说的最后也在对自己进行反思。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35.我们解释了因缘的道理,了解一切法皆从因缘而生,无主宰,没有一个上帝或命运来主宰,八字命运事实上就是因缘法。宗教家都讲生命有个主宰,有个管你的。有许多迷信的人常说,因为不拜某个菩萨就被降罪了,不拜某个鬼就被附身了,这些不是佛法,因为让神鬼作了你的主宰。菩萨无论有缘无缘都要度,对坏人更要教化,怎么会因为不拜他就罚你?这哪算是菩萨?不要说是超人的主宰了,即使是个年纪大的人,或有道德修养的人,都会包容别人,难道菩萨连这样的胸襟都比不上吗?一切法无主宰,那么是自然来的吗?如果说是自然来的,就成了唯物思想。所以一切法无主宰,也非自然,是因缘所生。因缘道理是全部佛法的基础。国学大师,诗人 南怀瑾 《花雨满天维摩说法》
36.李冬宝:“你说咱长这么大容易吗?打在胎里,就随时有可能流产,当妈的一口烟就可能畸形。长慢了心脏缺损,长快了就六指儿。好容易扛过十个月生出来了,一不留神,还得让产钳把脑子压扁。都躲过去了,小儿麻痹、百日咳、猩红热、大脑炎还在前面等着。哭起来呛奶,走起来摔跤;摸水水烫,碰火火燎;是个东西撞上,咱就是个半死。钙多了不长个,钙少了罗圈腿。总算混到会吃饭能出门了,天上下雹子,地下跑汽车;大街小巷是个暗处就多个坏人。你说赶谁都是个九死一生。这都是明枪,还有暗箭呢。势利眼、冷脸子、闲言碎语、指桑骂槐;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让人瞧不起;忠厚的人家说你傻,精明的人家说你奸;冷淡了大伙儿说你傲,热情了群众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头全没份;这也叫活着,纯粹是练他妈一辈子轻功……”当代作家 王朔 《编辑部的故事》
37.创作第一个阶段,把坏人当好人写,第二个阶段,把好人当坏人写,这两个可以合并在一起,像我写《丰乳肥臀》,也就是站在人的立场,而不是站在阶级和党派的立场,好人身上也有缺点,也有黑暗面,坏人身上也有善的方面,那么比过去的革命战争文学,起点要高一点。这个阶段过去以后,下面一个阶段,应该是把自己当罪人写,当然并不是说像卢梭的《忏悔录》那样通篇都是忏悔,把自我当坏人写,就是让小说的主人公,自己有一种自我忏悔、自我反省的意识,这个鲁迅当年在评价陀思妥耶夫斯基时,实际上早就说过的,这种伟大的罪人,堂上的拷问者,就是要拷问出罪恶背后的善良,也要拷问出善良背后隐藏的罪恶。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了不起、伟大、经典?他在这一点上甚至超过了托尔斯泰。尽管鲁迅很早就提到这点,但我想我们新时期的文学始终没有往这方面深入,我们都在诉苦,伤痕文学啊,所谓的右派文学啊,都是在诉苦,都是在控诉这个社会,控诉政治、控诉坏人,对自我、对善的压迫,没有从反面来忏悔,善的背后有没有虚伪,被迫害的坏人是不是甘心情愿地做坏人?被迫害的坏人是不是也曾经充当过迫害别人的坏人,是不是本来想迫害别人结果在斗争中失利,被别人迫害了?我觉得右派文学已经相当深刻了,但灵魂拷问依然不够。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