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围城》里模仿‘爱礼恶德’(T.S.Elipt)荒原体歪诗,讽的是卞之琳、戴望舒等人模仿荒原体劣诗,并不是荒原体本身。我在曹葆华新诗集《落日颂》评文中,肯定曹诗的神秘主义成分,这是中国古代诗歌中一向缺乏的,热烈地希望更成功的新诗出现,“落日”是个误用的意象,更恰当名字应该当是“雾中的晓日,”因为作者最好的诗是作者还没有写出来的。中国现代作家,文学研究家 钱钟书
62.好多天的早上曾经有人在那边看见过他,用眼泪洒为清晨的露水,用长叹嘘成天空的云雾;可是一等到鼓舞众生的太阳在东方的天边开始揭起黎明女神床上灰黑色的帐幕的时候,我那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的儿子,就逃避了光明,溜回到家里;一个人关起了门躲在房间里,闭紧了窗子,把大好的阳光锁在外面,为他自己造成了一个人工的黑夜。他这一种怪脾气恐怕不是好兆,除非良言劝告可以替他解除心头的烦恼。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剧作家,诗人 莎士比亚
63.在青春之书里,我们同在一行字之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关于少年时代,冷暖自知,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这一切将在被回忆肆意篡改的书写下,渐渐抽象成一些雾一样的尘埃,浮在梦境之外的空茫黑暗中,日日夜夜不停坠落,终会尘埃落定。在我们的希望和愿欲的深处,隐藏着对青春的默识。如同种子在雪下静静梦想。所以你要知道,我将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青春是生活最温暖的被窝,是生命最华丽的裙袂。中国80后作家,畅销小说家 郭敬明 《最小说》
64.土著们对于衣服、房屋、定时起居、教堂、学校、主日学校、工作以及文明强加在他们头上的其他迫害,都很不习惯,他们如饥似渴地怀念他们那丧失了的故乡和他们从前那种自由的野蛮生活。他们把那个天堂换了这个地狱,现在是悔之晚矣。他们坐在异乡的高崖岩上,思念故乡,一天又一天地含着眼泪,凝神注视着海外,怀着无法消除的渴望,遥望着烟雾迷蒙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原先那个天堂的鬼影。他们一个个都伤透了心,全都死掉了。美国作家 马克·吐温
65.奶奶感到疲乏极了,那个滑溜溜的现在的把柄、人生世界的把柄,就要从她手里滑脱。这就是死吗?我就要死了吗?再也见不到这天,这地,这高粱,这儿子,这正在带兵打仗的情人?枪声响得那么遥远,一切都隔着一层厚重的烟雾。豆官!豆官!我的儿,你来帮娘一把,你拉住娘,娘不想死,天哪!天……天赐我情人,天赐我儿子,天赐我财富,天赐我三十年红高粱般充实的生活。天,你既然给了我,就不要再收回,你宽恕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天,你认为我有罪吗?你认为我跟一个麻风病人同枕交颈,生出一窝癞皮烂肉的魔鬼,使这个美丽的世界污秽不堪是对还是错?天,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去办,我爱幸福,我爱力量,我爱美,我的身体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主,我不怕罪,不怕罚,我不怕进你的十八层地狱。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干的都干了,我什么都不怕。但我不想死,我要活,我要多看几眼这个世界,我的天哪……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红高粱家族·红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