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邂逅的瞬间,我站在你的眼前,只是个目生人。是浮华的化妆舞会,散场以后,一个落寞而黯淡的我,是烟花一样虚空的锦绣。喜欢这样的文字,把自己沉在一个最卑微的姿态里,不需要任何人的理会,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笑着哭泣,不需要谁再来打搅属于我的宁静糊口。台湾女诗人,散文家 席慕容
32.其实现在一些年轻的作家像韩寒、郭敬明等等,他们的作品我也看过,我觉得我写不出来。比如说郭敬明的《幻城》,他的文字非常的华丽,他的故事也都是一种非人间的故事,他好像营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想象的世界,跟现实世界有联系,但是联系并不是很紧密的想象的王国。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 莫言
33.吾国昔时社会惑于“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谬说,加士大夫之家,亦不多教女子以文字。今观端生、长生姊女未,俱以才华文学著闻当世,则句山家教之力也。句山所谓“娴文事,享富贵”者,长生庶几近之。至若端生,则竟不幸如世论所谓“女子不可以才名,凡有才名者,往往福薄”。国学大师,历史学家 陈寅恪 《论再生缘》
34.张先生跟外国人来往惯了,说话有个特征——也许在洋行、青年会、扶轮社等圈子里,这并没有什么奇特——喜欢中国话里夹无谓的英文字。他并无中文难达的新意,需要借英文来讲;所以他说话里嵌的英文字,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因为金牙不仅妆点,尚可使用,只好比牙缝里嵌的肉屑,表示饭菜吃得好,此外全无用处。中国现代作家,文学研究家 钱钟书 《围城》
35.一份报纸拥有五万个读者;我不是说《新时报》,而是说一般的报纸。对我这五万个四万个,三万个读者说来,在副刊上读一篇我的没害处的五百行文字,远比读五百行有害文字有益的多——如果我不给他们写稿,另外那五百行有害的文字就会在副刊上发表的。这道理其实很明白!因此,每一家报纸只要约我写稿,我就一定给它写。俄国小说家,戏剧家 契诃夫 《新时报》
36.十年前,我希望自己人过四十后能够不惑,但是,我对自己抱歉,我做不到。既做不到不劳而获,更做不到对许多事情不惑,甚至不得不承认,可能比十年前,有些事情还更不明白。比如十年前,在文字中,看得到自己的乐观,而今天,我不能判断,是否乐观的程度跟以前一样或者已经明显减退?十年前,我是那样地相信未来;而今天,我站在当初的未来,却不知是否应当用蘸着疑惑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新闻评论员 白岩松
37.是民主,使台湾变了。政府机构、军事单位从长期霸占的都市核心撤走;庶民历史重要,因此历史街区得到保存;族群意识高涨,弱势的权力——不论是语言文字还是宗教信仰,得到平等保障;市民参与政府决策,因此城市的改造由市民意愿主导。如果说,民主政府的效率低,是的,那是因为政府必须停下脚步来听人民说话,很费时间。可是,你要一个肯花时间来听你说话的政府呢,还是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可以从你身上快速碾过的政府呢?台湾女作家 龙应台
38.你翻阅他的人生履历,追寻着他的足迹,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并为着他的开心而开心,为着他的忧郁而忧郁。你以为这就是爱了。你读他的文字,欣赏着他的才气,喜欢听他的言谈欢笑,喜欢贴近他的感觉,甚至为着他愿意与你说话,而欣喜异常。你以为这就是爱了。你对自己说你是愿意做他的新娘的,愿意与他携手百年,愿意为他置一处温暖的家,让他从此不再漂泊,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你以为这就是爱了。不可否认,你的确对他动情动心了。只是,某一天,当他离你而去,最开初,你有过思念,有过失落,甚至有过惆怅与痛楚。但是,随后的日子,你忘记得很快。另一处风景闯入你的视野,代替了先前所有的思念,你觉得相形之下,你更爱眼前的风景。当代哲学家、学者、作家 周国平 《你以为这就是爱了》
39.我常告诉同学,真正佛法的成就,是智慧的成就,是般若的成就。解脱不是靠功夫,四禅八定、三明六通都是加行,是加工的程序。所以般若、法身、解脱,三者不可缺一。我们几十年看到过的,有些学显教的或学密宗教理的学者,例如欧阳竟无居士,他的老师杨仁山居士等等,他们的佛学真好,是我们一般人所不及的。佛学好有什么用?习气不改,生死到来不得解脱。佛学是文字般若,也是般若的一种,但是毕竟没有得到真正解脱。所以有般若没有解脱,法身不得清净,不得圆满。有些人不研究佛学,专门做功夫、参禅,常常在清净境中,好像是法身清净,那不是真法身,是偏空之果,因为他没有般若,始终被清净的境界绑住了,又是一条绳子。有法身没有般若智慧,也是不圆满。国学大师,诗人 南怀瑾 《花雨满天维摩说法》
40.一转眼,二字头的新千年匆匆过去十年。有人走了,有人来,更多的人依然在路上;有人盼来了期待中的成长,有人年华老去。十年,可以改变很多。我翻开2000年1月份出版的《痛并快乐着》,在后记中,藏着这样一段文字,与当时还属于未来的十年有关:“按常规,在十年之后,我应当再写一本这样的书,名字也许叫《在痛并快乐中继续》,那一本书,我相信,一定会更犀利,更言无禁忌,更能在行笔中自由地呼吸,当然,快乐也许会比痛苦更多一些。我真盼望十年后,在我人过四十之后,有很多问题,已经真的不惑了。但我知道,岁月是不会按常理出牌的,今日去想十年后的事情,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十年前当我刚刚迈进二字头千年时,写给今天的文字,我该怎样去面对它?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新闻评论员 白岩松
41.古人聪明,把很多的提醒早变成文字,放在那儿等你,甚至怕你不看,就更简单地把提醒放在汉字本身,拆开“盲”这个字,就是“目”和“亡”,是眼睛死了,所以看不见,这样一想,拆开“忙”这个字,莫非是心死了?可是,眼下的中国人都忙,为利,为名。所以,我已不太敢说“忙”,因为,心一旦死了,奔波又有何意义?然而大家还是都忙,都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着急,于是,都在抢。在街上,红绿灯前,时常见到红灯时太多的人抢着穿过去,可到了对面,又停下来,等同伴,原来他也没什么急事,就是一定要抢,这已成为我们太多人的一种习惯。在这样的氛围中,中国人似乎已失去了耐性,别说让生活慢下来,能完整看完一本书的人还剩多少?过去人们有空写信、写日记,后来变成短信、博客,到现在已是微博,144个字内要完成表达,沟通与交流都变得一短再短。甚至144个字都嫌长,很多人只看标题,就有了“标题党”。那么,下一步呢?对此,一位老人说得好:人生的终点都一样,谁都躲不开,慢,都觉得快,可中国人怎么显得那么着急地往终点跑?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新闻评论员 白岩松 《幸福在哪里》